“丫頭,前麵可就是甘肅鎮了。到了甘肅鎮,離敦煌可就不遠了。”張老樵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回頭對著車廂說道,“我老頭子這馬車夫,可算快熬出頭了。”
“樵老,一路辛苦了。”宛兒掀開了車廂的簾子,坐在了張老樵邊上,“咱們就在這甘肅鎮休整幾天,您老也複習複習武藝,彆等到見了那敦煌人間佛,忘了招式。”
“扯淡!”張老樵不快地說道,“我就是忘了自己姓什麼,也不可能忘了招式。”
馬車所過,除了幾處衛所之外,極少看見人煙。出了延安府,這一路上,植物漸少,風沙漸多。
目下,雖然已經是遍地沙磧,但是來往的商隊卻多了起來,由此判斷,離甘肅鎮不遠了。
“樵老,我們還是問問這來往的商隊,離甘肅鎮還有多遠。”宛兒擔心地說道,“彆再走錯了路,那可糟了。”
張老樵甩了一下馬鞭子,自信地說道“丫頭,你就一百個放心吧!隻要跟著這商隊,準沒錯!”
“何以見得?”
“這些商隊,他們走的路都是古絲綢之路,而甘肅鎮,又在古絲綢之路上。所以跟著這些商隊走,定然沒錯。”張老樵一指過往的商隊,說道“你看他們大包小裹,一車車的,定然是去西行經商。”
“沒想到樵老好見識。”宛兒鼓起掌來,奉承地說道,“連絲綢之路都知道。”
“那是自然,這絲綢之路都存在一千多年了,我再不知道,豈不是傻?”張老樵哼了一聲。
沙磧秋高苑馬肥,哀笳一曲塞雲飛。南都兒輩應相念,過儘征鴻猶未歸。
這些來來往往的商隊,雖然不像當年去邊塞戍衛的軍人那般辛苦,但往來在絲綢之路上,也是著實不易。
風險和收益,都是成正比的。
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多少年來,這些走絲路的商隊,都是這麼過來的。
“快點!快點!”一隊商隊從張老樵和宛兒的馬車旁擦過,“我跟你們說,要是誤了時間,小心你們的腦袋!”
“放心吧,隊長!如果耽誤了時間,小的們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商隊中一個趕著馬車的年輕漢子答道。
“你知道就好!”
“小哥慢行!”宛兒叫住了趕著馬車的年輕漢子。
“籲——”年輕漢子拉住了馬,不耐煩地說道“這位道長何事?我這裡還要著急趕路。”
“貧道隻問一句話,前邊可是快到甘肅鎮了?”宛兒問道。
“是了,是了。”年輕漢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宛兒,說道,“如果沒有彆的事情,我這邊還要趕路,就不多說了。”
隻見這年輕漢子,揮起馬鞭,又繼續向前趕去。
“丫頭,你就是多餘問,難道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大歲數,還不如你嗎?”張老樵對剛才宛兒問路很不滿意。
“樵老,我這不也是小心行事嘛!萬一您老人家糊塗了呢?”宛兒陪著笑,“沒想到,您還是那麼老當益壯!”
“你這是什麼話?我老頭子可是……”張老樵話說到一半,突然向前一指,說道“丫頭,你眼神好,幫我看看,前邊好像從剛才商隊的馬車上掉下來個人,金燦燦的。”
宛兒順著張老樵手指的方向,定睛觀瞧,確實有一個金燦燦的東西掉了下來。不過,那不是人,而是一個塑金的佛像。
“樵老,是一個塑金佛像,想必是那個商隊走得匆忙,不小心掉落的。”
“駕——”張老樵一揮鞭,趕上了剛才的商隊,追到了商隊隊長身邊,並肩而行。
“我說,領頭的,你商隊東西掉了。”張老樵停下馬車,提醒道。
“籲——”商隊隊長拉住了馬車,衝著隊伍揮了揮手,喊道“停止前進!”
這商隊隊長停下馬車,走了下來,往隊尾看了看,果然,一個金燦燦的佛像掉在了沙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