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僑自從那次點花苑花魁大會之後,一路北上,小心翼翼,曉行夜宿,終於回到了北京。
溫僑知道,嶽州之行,自己雖然儘了力,但是事卻沒辦明白。所以,他不敢回六扇門述職,更不敢去見崇禎帝。
一個好色之徒,要想把自己藏起來,那麼他首先想到的地方,就是妓院了。
老話兒說得好,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把自己隱藏在鄉野之中,畢竟是隱身的小道。真正的大隱,還是要把自己隱藏在鬨市當中。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對溫僑來說,最危險的地方,當然就是妓院了,因為想找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好色之徒。
而最危險的妓院在哪?
在北京。
沒人能想到,溫僑會這麼大膽,把自己藏在了北京的妓院聚集地,八大胡同。
而且,還是藏在了蘇家大院蒔花館。
蘇家大院蒔花館的主理人是蘇小紅。
沒錯,蘇小紅,就是那個小紅,在酒池裡邊洗澡的小紅。
江湖有三大忌,不講義氣,吃裡扒外,勾引大嫂。
蘇小紅,怎麼也算是六扇門座首的人,可是如今在蘇家大院蒔花館,卻睡在了溫僑的床上。不光睡在了溫僑的床上,而且還跟他眉來眼去。更重要的是,這床是蘇家大院蒔花館的床。
在自己家的床上被溫僑睡了,到底是誰勾引誰?這事就難說了。
雖說蘇小紅是倚門賣笑人,但是她也喜歡年輕的。彆說女子不好色,她們和男人一樣,也喜歡年輕的。
不過,溫僑如果是個講道義的人,即使蘇小紅再勾引他,他也不應該這麼做。
畢竟,座首是他的師父。跟師父的女人上床,妄圖還想殺了師父,這就是衣冠禽獸。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妖。亂世之中,不講究倫理的事多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紅,你確定最近這段時間,會有人刺殺座首那老東西嗎?”溫僑行完房事,邊穿衣服邊說道。
“我的公子,你難道還不相信我麼?”小紅一邊給溫僑倒茶,一邊說道,“這可是八大胡同,什麼江湖上的事能瞞過我的眼睛?等你那師父死了,這六扇門不就是你的了?”
“座首可不是說能被刺殺就被刺殺的,他的功夫,可不白給。否則,我也不會等了這麼久,都不敢下手。”溫僑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茶,“刺殺座首的人是誰你知道嗎?這個消息從哪裡來的?”
“想刺殺座首的人多了,你還不知道嗎?”小紅坐在溫僑懷裡,說道,“六扇門給那麼多人下過江湖追殺令,仇人無數,誰知道具體是哪一個?”
溫僑沉思著,雖然六扇門有明以來下過那麼多江湖追殺令,可是至今除了三個人外,無一人生還。這麼說來,想反殺座首的,莫不是那三個人中的一個?
“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溫僑又一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