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掃了她一眼,像是要故意惹她生氣一般,接下了此話,“也可,畢竟現在清禾喚朕三郎,誰又來喚朕三哥哥呢?”
“是啊,”晏清禾嗔笑道,“畢竟血濃於水呢!同樣是表妹,這實打實的姨表姊妹可不是臣妾這個快出了五服的妹妹能比得上的。
既如此,如今這批秀女裡也有宗室女,臣妾就多留幾個,讓她們一齊來喚三郎‘三哥哥’如何?”
“還說沒有吃醋呢,醋壇子都快打翻了。”齊越調侃道。
晏清禾挑眉,“今日又沒有吃餃子,為何要吃醋?”
皇帝笑了,繼續追問道,“日後新人入宮,朕來這鳳儀宮的次數必定不會如往常這樣尋常了,清禾可會在夜裡偷偷哭鼻子?”
晏清禾在心裡默默啐了他一下,心想三郎你之前還不是妻妾成群、獨寵過文昭皇後?既然早就有了先例,我又何必耿耿於懷?若真把心裡話告訴你,倒怕你老臉上還過不去呢。
晏清禾道,“怎麼?三郎莫不是已經想好了日後要專寵的人選?若是這樣,怕是任憑臣妾哭花雙眼、買通司馬相如作《長門賦》,三郎也隻會嫌臣妾人老珠黃嘍……”
“‘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齊越緩緩念著,拉過她的手,“清禾覺得,朕會如劉徹一般薄情寡恩嗎?”
“不會,”晏清禾微微一笑,“三郎不似武帝似文帝,兩個孩子就是陛下的館陶和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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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越沉默了,武帝薄情,文帝又如何不是?隻是偽裝得比其孫更好罷了。
左右她是心知肚明的,說到底,她還是拐著彎地心有埋怨。
他理解她的哀怨,知道她在晏時逝世後就活得戰戰兢兢、舉目無親,心中無所可依;
他也明白她的欲望,知道自己隻有立琰兒為儲才能讓她徹底安心;
可是他永遠都是先為一個帝王,再是一個丈夫和父親。
琰兒縱為嫡長,可橫在他與儲君之位中間的,是那隔著千山萬水的遠。
可為了大晟的江山社稷,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朕不做漢文帝,景帝、武帝都不做,”齊越站起身來,重新緊挨著她坐下,將她攬在自己肩頭,“史書工筆上的任何曆史人物都不能與咱們並肩,朕要你安心,無論後宮人多人少、境況如何,你和孩子都會平安無事,百年之後,縱然琰兒沒有登基,朕也會給他留好後路。”
晏清禾閉上眼,無可奈何地笑著,似乎也隻有在這個溫暖而熟悉地懷抱裡,才能心甘情願被溫水浸泡,她不知道為什麼,冒著大不敬地風險,沒有頭腦地問出了那句,“那臣妾也造反了呢?”
齊越一怔,似是驚訝於她的口不擇言,隨後開懷大笑,反問道,“那清禾想造反嗎?”
晏清禾搖搖頭,將頭在他懷中埋得更深了些,呢喃道,“這可不好說……”
“那清禾打算如何造反呢?”他繼續調侃道。
“當年,敬武太後曾對臣妾說,事成之後,要將三郎封為違命侯,臣妾比母後大方,就姑且先封三郎做太上皇當當……”
一通玩笑話之後,氣氛果然好了許多。齊越輕撫著她的烏發,念其突然想起的一句詩,“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
“瞧,三郎又開始念閨怨詩了,真是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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