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_折腰【又名:惜辭錄】_思兔 

第94章(1 / 2)

“他們不是兄妹麼?”夜色中的兩人慢慢走出,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驚掉了下巴。

嫵媚女子看了看身旁的白衣男子,像是在問他方才塔頂那一幕是真實發生的。“寒舟,你看到了嗎?”

方才兩人本在街上閒逛,忽然趙傾城突然提出想去雪落塔看煙花,鐘寒舟本是無心,隻不過卻無意間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人流中消失,於是便情不自禁地跟著他們的方向找過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鐘寒舟想到了雪落塔可窺全城景致,便答應陪趙傾城一起去看,卻不曾想剛到地方就在塔頂看到那一幕!

“此事有關姑娘家的清譽。”

“你不用特意提醒我,我你還不知道嘛?”趙傾城嬌嗔一句。“不過,可不止咱們幾個看到。”

“什麼意思?”鐘寒舟看向她。

“喏~”趙傾城指了指遠處閣樓上站在燈火間的一個娉婷女子。

“翰林院學士遲年之女?”鐘寒舟認出那個身影,見她沉聲著,目光一直追隨著已經遠去的背影,那是沈惜澤兄妹二人離開的方向。

“若我沒說錯,那位遲家小姐似乎差點與沈家二公子定親了吧?”

“她在那裡看了多久?”

“我們來之前她就在了,而且眼神一直鎖定方才這個方向,怕是已經全部看到了。”趙傾城篤定道。

“我有些累了,你先觀著,我下去歇歇等你。”他似有若無地瞟了眼沒入人群的身影,隨後便躍下了塔頂。

“這裡不可以歇嗎?”趙傾城在身後叫他。

“冷……”

下塔後,便叫來在暗處的嚴山。

“主子有何吩咐?”

“我不是讓你派人跟著他們,萬不得已的時候務必現身?”

嚴山還有些蒙,聽鐘寒舟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悅,可他不知道鐘寒舟什麼意思,仔細琢磨半晌,才清醒過來,原來鐘寒舟指的是方才塔頂上那一幕,於是道,“主子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暴露行蹤麼?屬下見沈三小姐無生命危險,是以不敢輕舉妄動!”嚴山的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所以抬頭看了看鐘寒舟,正等他發話,見鐘寒舟不說話,末了他又試探性地補了一句,“不過方才那一幕確實有些超出倫常,屬下…屬下應該出手的,是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嚴山說得很是誠懇,鐘寒舟一時語塞,拂袖而去。

"這"嚴山有些摸不準鐘寒舟的脾氣了,他連忙追上去。“主子,您不等傾城姑娘了?”

嚴山跟在身後,卻見鐘寒舟也不回去,隻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他不由得加快腳步,生怕落後。

“公子,要不要買個香囊送給心愛之人啊?”旁邊的攤販熱情招呼。

鐘寒舟頓足,聞言隨手挑起攤上一隻隻精巧漂亮的香囊看了看,腦海裡不自覺又想起方才在塔頂看到的場景,忽然嫌棄地丟下,麵色有些不好看,臨走還順口說了句,“俗不可耐。"

“嘿,這些可是最新的樣式,你懂不懂欣賞。”見自己的東西被嫌棄,小販立馬急了。“看你這樣子,光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脾性卻是差得很,大過年的還一個人在街上閒逛,一定沒姑娘送過你香囊吧?”小販繼續諷刺道。

鐘寒舟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陰沉沉地看向那個人,嚇得對方立即閉嘴不再多說。

嚴山見自家主子那要殺人的表情頓感不妙,於是見狀趕緊跑上前解圍,“公子,咱們去前麵走走,不至於為個碎嘴的掃了您的興。”說著,還對那攤販使眼色,"彆亂說話了,小心你的命!"

攤販果然縮了縮脖子,感覺一股涼意,不敢多說。

走出香囊攤,嚴山大致猜出了些緣由,方才鐘寒舟追著沈惜辭他們的方向過來的時候心情還是不錯的,可自見到塔頂那一幕開始,他的心情就變糟糕了,就連趙傾城都被他留在塔頂一人,於是大著膽子問道,“主子似乎對沈三小姐的事頗為在意,特彆是那次命屬下在宮中散布二皇子身世的謠言,導致如今陛下對二皇子的態度又冷淡起來,難道就是因為二皇子差點害死沈三小姐嗎?”

"你覺得呢?"鐘寒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嚴山,是不是我平日裡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覺得可以過問起我的事來?”

聽到主子如此一問,嚴山明白,自己犯了忌諱,於是連聲稱罪,"屬下不敢,屬下原以為主子明知道那沈三小姐已然知曉了您的身份卻未動過她分毫隻是因為她的身份致使您不好輕舉妄動,可後來發現似乎每次主子對上沈三小姐都有些不同,她的一舉一動總能牽動您的心神,所以才冒昧詢問的,屬下絕無他意!"嚴山覺得自己這個分析頗有道理,這樣說來,那方才因為看見沈惜澤對沈惜辭行不軌之事的時候他突然生氣就不難理解了。

“嗬!”鐘寒舟懶得和他廢話,徑直回了春月樓。

樓裡生意正隆,小廝見他們回來很是恭敬地喚了一聲"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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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寒舟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去忙,而自己獨自回了後院。

“主子!”嚴山知道自己方才擅自揣測主子的心思有些過了,連忙追上去。

"滾出去。"

鐘寒舟很少在人前發脾氣,但今晚卻破例地發火了,他無奈隻好識相地退了下去,隻是還是擔憂地望了鐘寒舟幾眼,便去忙了。

回到房內,鐘寒舟便坐在窗邊,手指撫上自己胸膛,隻覺得鬱悶至極,桌上的酒還是冷的,他卻順手拿起仰頭灌下,頓時涼意和烈性交織在一起,讓人清醒了不少。

還沒等他冷靜,屋外趙傾城的聲音響起,鐘寒舟去開門,“你不是在看煙花嗎?怎麼回來了?”

“一個人看有什麼意思?”趙傾城想推開門進屋,卻被他攔在外麵,見他的反應,趙傾城半開玩笑,“怎麼?屋裡藏人了?”

“男女有彆。"鐘寒舟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對於他的回答趙傾城微愣,以往進他的屋,他從未阻攔過,這還是第一次他將自己擋在外麵。又想起方才在雪落塔上看到的情景,他也是把她一個人扔下獨自回來了。鐘寒舟是個很體麵的人,人前總是保持著體貼有禮的形象,很少有這樣任性和失禮的時候。

女子的心思總是比男子更加敏感些的,加上自己又常遊離在各色客人間,對他的情緒變化尤其能感受得到,仔細琢磨便察覺到了緣由,“不是屋裡有人,那就是心裡有人了。”她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鐘寒舟不說話。

"若我猜得沒錯,能這樣擾你心神的是安國公家的那小丫頭?"趙傾城挑了挑眉梢,笑道。不知何故,這話說出來心裡有些酸澀,事實上自己早該察覺到的,自從鐘寒舟認識那沈家三小姐開始,他似乎就變得有些不同,那沈家三小姐救過他,知曉他的身份,他不但沒有傷害過她一絲一毫,反倒多次救過她,再加上這些日子他在宮中任教,每日從宮裡出來自己都能察覺到他心情似乎都很不錯。雖然鐘寒舟從未刻意提起過這位沈三小姐,但好像在他身上卻總能感受到那位沈三小姐的存在。

隻是今晚他表現得太過了,自己終究也問出了許久以來壓在心裡的問題,儘管知道這個答案是默認亦或是肯定的,但就在問出口的那一刻,又多麼希望鐘寒舟哪怕是為了麵子或者逃避而給出否定的回答,是以,她定定地看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鐘寒舟對她的疑問仍是沉默不語。

趙傾城的心一下就沉到穀底,不過她的麵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畢竟她有什麼立場耍情緒呢,終究自己也隻是他偶然從青樓救回來的一個風塵女子,因著這些年幫他打理春月樓的生意,兩人相交還算不錯罷了。“也不算很明顯,不過是我猜的。既然你今日心情不好,那就早些休息吧,我前院還有客人要招呼,我先過去看看。”

“嗯。”寒舟的語氣依舊很淡。

趙傾城心裡有些苦澀,但卻還是微笑著走開了。轉角處,她又轉過身深吸一口氣,望著他道,“你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見他不理會,她隻能隻得悻悻地走了。

在門口站了會兒,鐘寒舟還是覺得煩躁,“嚴山!”

等了半天終於等到自家主子理睬自己,嚴山趕緊應道,"屬下在!主子有何吩咐?"

“去辦件事。”

鐘寒舟示意他附耳過來,嚴山以為有什麼秘密任務,一刻不敢怠慢,趕緊靠近,隻聽他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嚴山一副驚詫的樣子,“啊?”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既然主子吩咐了,那定然是有他的道理,於是也不敢多問,隻得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次日

沈惜辭醒來時隻覺得脖子酸痛得厲害,她揉了揉額頭,努力地想回憶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腦袋昏沉沉的,隻記得喝了些酒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可為何嘴唇有些疼?她不禁抬手摸了摸嘴巴,隻覺得嘴唇上火辣辣地疼。"隨衣,我嘴唇破皮了"沈惜辭皺著眉頭。

"是嗎?"隨衣聽聞立即跑了過來,"奴婢馬上替小姐敷藥!"她一邊說著一邊掀開簾子準備出去拿藥。

"嗯。"

隨衣拿來藥膏給她仔細檢查著,發現嘴唇內壁有一道淺淺的傷痕,雖然不深但卻還是留下了痕跡,於是小心翼翼地幫她塗抹,“好端端的怎麼會弄傷嘴唇的?難道是昨晚喝酒的時候不小心劃破的?”

“興許是吧,記不得了。”沈惜辭搖了搖頭。

白緹看她嘴唇有傷,於是給她準備了些清淡的食物,沈惜辭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幾口,想起上次從宮裡帶回來的幾塊布料和寶石,當時差人送去製衣坊和珠寶鋪讓人做幾件禮物,沈惜澤明日就要走了,沈惜召也要走了,自己當時讓人多給了老板幾倍的工錢,讓他們加緊完工,不知那邊眼下進展如何,索性閒來無事,便要更衣自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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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她挑了身喜慶的紅色襦裙,披了件紅色的鬥篷,發髻挽得很簡單,沒有戴什麼珠寶配飾,隻係了條發帶,“隨衣,今日初一,街上可熱鬨了,你還是不想去看看嘛?”隨衣好久都沒隨她上街了,沈惜辭怕她待在府上鬱悶,但又怕觸及她的傷心事,因此也不好強硬地去命令她,隻是試探性地問。

本以為她還是會一如既往地推阻,誰料隨衣竟然爽快地答應了,"奴婢好久都沒上街了,小姐帶奴婢去吧。"

沈惜辭麵上一喜,"走吧!"

出了府,三人直奔目的地。

“青衫憶!上都最好的製衣坊。”白緹念著牌匾上的字,“小姐,就是這裡了。”

""嗯。"

三人一同走進鋪子裡,店裡的夥計一臉堆笑迎上前來,"小姐裡麵請。"

沈惜辭點了點頭,跟隨夥計往裡邊走,“幾日前我差人來你們鋪子定做了一套衣衫,如今完工了嗎?”

“不知小姐是?”

“沈府。”沈惜辭隻簡單地回了句。

夥計一下子明白了,知曉了她的身份,更是熱情地迎她去雅間坐,沈惜辭稱趕時間便拒絕了。

夥計解釋道。“原來是沈三小姐,您那日差人送來料子和定金後,我們老板當即就找了我們最好的繡娘連日連夜地趕工,今早才剛完工,正準備差人給您送到府上去,未曾想您竟親自來了,您且稍等,小的這就去取。”說著他就急匆匆去了。

沈惜辭點點頭,坐在椅子上等他們。不過片刻之後,便見一個約莫二八芳齡的繡娘捧著一個盒子走進來,"沈小姐,這就是您定做的衣服。"

沈惜辭讓隨衣和白緹展開衣衫,是一件湖藍色的廣袖寬袍,她上前端詳著成品,雖說時間趕緊,不過到底是上都最好的製衣坊,這做工卻不敢又半分懈怠,一針一線都是用心的,樣式也是最新的。"就這樣,不必再改了。"

""是。"繡娘恭敬行禮退下,沈惜辭讓白緹收起盒子帶著,又讓隨衣把剩下的尾金付了,便離開。

走了沒多久,沈惜辭突然看到前方一個人朝她們走來,沈惜辭認識他是鐘寒舟身邊的嚴山。

“沈三小姐。”

“嚴山?”沈惜辭看著他,“真巧,你一個人逛街?”

“屬下是奉我家主子之命請沈三小姐春月樓一敘。”嚴山一本正經地回答。

鐘寒舟這大過年的找她作甚?想到下毒之事她有些猶豫,覺得沒事還是不要和這些人有過多牽扯,於是找了個借口搪塞,“我眼下還有事要忙,麻煩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以後有機會再聊吧。"說完沈惜辭就打算繞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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