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老頭子的遺產全都便宜了霍司州這個雜種怎麼辦?
她絕對不允許!
幾乎要把壓根咬碎,吳嵐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爸……我知道您一直都看不上我,我這個人是有很多缺點,但我對您孝順的心是真的啊爸……”
擠出幾滴眼淚,吳嵐哭著跪坐在老爺子的輪椅前,哽咽道:“我知道,在您心裡,司州是您最看中的繼承人。但您不能因為偏心他,就連儘孝的機會都不給我啊爸!”
“夠了!”霍老爺子氣吼:“我還沒死呢,你嚎什麼喪?”
“爸,我就是覺得委屈。”
吳嵐擦了擦淚珠,哽咽道:“我知道您氣我們不爭氣,我也知道我上不得台麵。這些年,我已經努力在做了……如今您連儘孝都不許我在跟前,圈內的人要怎麼看我?我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人?爸,您不能這麼偏心啊……我也是您的晚輩,我也叫了您這麼多年的爸……”
霍老爺子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她隻看到他讓她滾出國,在乎她丟了麵子,說他偏心,為什麼不看看她在家裡攪風弄雨,半點都不安分?
她做的事情,是一個合格繼母該做的嗎?
怪他。
他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看在霍景煜的麵子上讓她進門。
“住口。”
深吸一口氣,霍老爺子寒聲道:“既然不想出國,就老老實實閉上你的嘴。”
吳嵐此刻哪兒還敢繼續折騰。
隻要不出國,總能找到機會,讓霍老爺子多分點遺產給他們,最好是把霍氏都交到霍景煜的身上。
事到如今,老老實實聽話才是上策。
吳嵐安靜了,霍老爺子卻胸膛起伏。
急救車來了,白知夢被送到醫院。
霍老爺子跟霍司州乘同一輛車往醫院趕,車廂裡安安靜靜的,爺孫兩誰都沒有說話,隻有霍老爺子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響起。
好半晌,霍老爺子終於長長地出了口氣。
“司州……”
他閉上眼,此時此刻完全嶄露出一個風燭殘年老人的虛弱。
那雙虎目中的精光消失,他的臉上露出幾分疲憊沉重:“是爺爺不好,隻想著家和萬事興,讓你受委屈了。”
霍司州薄唇輕抿,沒有吭聲。
親爹不靠譜,親媽去得早。
吳嵐在家裡興風作浪,唯有霍老爺子照顧他教育他,將他培養到這麼大。
但也是霍老爺子,讓他不得不隱忍著跟吳嵐相處,哪怕她是害死他親生母親的凶手之一。
就連霍啟山……
說心裡沒有芥蒂是假的。
察覺到他的沉默,霍老爺子心頭酸澀,臉上的懊悔更重。
“司州,爺爺年紀大了,也沒有幾天好活了。”
霍老爺子低聲道:“爺爺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我老頭子做得不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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