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高貴的聲音傳進來:“都在這兒乾嘛呢,擋本郡主的路了!”
是清怡郡主,長公主的女兒,這些千金小姐們看見她,立馬簇擁過去,陳千金眼眸一轉,指著霍綰對郡主告狀。
全朝誰人不知,清怡郡主心有所屬,愛慕九殿下已久。
果不其然,聞言,清怡郡主不悅的看著霍綰,滿眼鄙夷和嫌棄。
“就憑你,也想妄圖攀附我九哥哥!”
得,又是一個蠻橫卻有地位的貴女。
薛綰知道,這麻煩,怕是不好解決了。
“民女不曾想要攀附誰。”
“那你蠱惑我九哥哥帶你進宮!”清怡郡主刁蠻道。
薛綰無語,“郡主意思是,九殿下是色令智昏之人,隨意就可以蠱惑。”
“你!你放肆!”清怡郡主臉色微微一變,這話若傳到九哥哥耳裡,豈不是對她就更沒好感了。
清怡郡主第一次見霍綰,就覺得心生不喜,儘管帶著麵紗,也能看出這女子生的狐媚之色!
她早有耳聞,聽過這女子不守婦道,勾結外男,還吵鬨著要休夫,甚至還把九哥哥牽連了進來!
她冷哼一聲:“如你這般不知羞恥的女子,就該投井自儘。”
“本郡主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來人。”她揮揮手,跟著她的侍女端上來一個托盤,“本郡主賞你的,鶴頂紅。”
薛綰神色冷清的看著囂張跋扈的郡主和她身後一群得意的千金小姐,以及沉默不語的劉如意。
她嗤笑一聲,“我為何要服毒?我可有罪過?若沒有,郡主就是公然在宮中草菅人命,民女必定拚命也要上達天聽,求個公道。”
清怡郡主沒想到一個賤民居然如此詭辯,怎麼就變成她草菅人命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著薛綰,“你一個賤民好大的膽子,若我狀告到太後那兒,有你好果子吃!”
太後很是疼愛長公主嫡出的清怡郡主,若她鬨到太後麵前,霍綰自然是有去無回的。
薛綰不想再與這些胡攪蠻纏的貴女糾纏,可她擰眉思索著脫身之策,卻無解。
誰知,陳千金悄悄對著清怡郡主耳語了一句,緊接著走到薛綰身邊,道:“彆說我們郡主仗勢欺人,你若現在立即出宮,我們可饒你一命!”
薛綰挑眉,看出陳千金眼裡的惡意,她還沒應聲,下一秒陳千金對她伸出手,狠狠一推!
薛綰站在橋上,身後就是湖,陳千金推她時,她擰眉,緊接著伸手一把抓住了陳千金。
陳千金麵色一白,被薛綰帶著,一同掉入了湖中!
眾千金被這一幕弄的失聲。
“救命啊,我不會水,救……嗚……命。”陳千金在湖裡撲騰著。
“郡主,要叫人來嗎?”有人慌了,怕真鬨出人命。
誰知清怡郡主卻麵色一沉,幽幽道:“她們意外落水,真出了人命,那也是意外。”
意思就是不救。
其餘千金看得心裡一寒。
柳如意唇動了動,無辜的一條命,可她要是出了頭……父親說了,天子給的榮寵不一定是榮寵,柳家如今勢大,陛下心生不喜,不可太過招搖。
她這麼一想,收回了腳步。
而湖裡,陳千金漸漸沒了聲音,整個人沉了下去。
清怡郡主轉身就走,她身後的侍女收到意思,警告的看了一眼周圍千金。
“誰要是敢亂說話,長公主府絕不會輕易放過!”
可清怡郡主還沒走遠,就聽見幾位皇子和朝中世家子弟走了過來。
“清怡?”二皇子瞧見她神色奇怪,攔住了她的去路,笑問:“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誰欺負你了?”
清怡郡主瞥見他們一行人,有些心虛,遮掩道:“沒什麼二哥哥,我累了,想去太後宮中歇息一會兒。”
二皇子深思了下,瞧著清怡郡主身後不遠處那幾個同樣麵色慘白的貴女們。
真是稀奇了。
“讓開讓開,我要過去。”清怡郡主有點急,怕等會被發現了,她急於走人,可誰知道身後有個千金小姐忽然崩潰了,“她……她浮上來了!”
這話一落,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隻見湖麵上,慢慢浮上一個綠色裙子……
清怡郡主呼吸一頓,捏著裙子就想快步離開。
卻倏地被麵色凝重的薛祁言走過來攔在了原地,“郡主,留步。”
他是大理寺卿,在宮中出了人命,他是絕對不能無視的!
“啊啊啊啊,飄過來了。”那群千金看見湖上人影,害怕的往後退。
柳如意到底是咬了牙,跟著一起退了,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些皇族子弟也均變了臉色。
此時,殿中,皇帝揮手讓蕭玄徹趕緊滾,臭小子,陪他喝會酒就不耐煩了。
蕭玄徹懶洋洋的行禮退下,等轉身後,他眼裡的迷離之色早褪去了大半,瞧著殿裡那人不在了,問了聲太監:“人呢?”
“回殿下,好像是出去透氣了。”
蕭玄徹慢悠悠的往外走,剛走出殿外沒多久,就聽見小花園鬨哄哄的一片,連宮中侍衛都被調過去了。
他擰眉,踱步走過去。
薛祁言沉著臉道:“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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