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前麵白馬上的淩雲淮意氣風發。
薛綰不打算再看,剛要轉身離開,樓下街巷突然傳來驚恐的聲音。
她隨意一看,亦是驚了一下,數十條土狗跟瘋了一樣張著血盆大口朝著花轎撲過去。
百姓肆意逃跑,馬匹又被驚了。整個花轎被衝散。
薛綰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烏泱泱的鬨劇直到淩雲淮提劍砍了狗腦袋,才慢慢恢複秩序。
隻是新婦也被驚出了轎子,也不知打哪兒來的一陣邪風,紅蓋頭也被吹掉在地,露出她焦急的一張臉。
淩雲淮快速奔到她身邊,把撿起來的蓋頭重新給她蓋上。
花轎又開始繼續前行,隻是那喜氣像是被衝散了一半。
倏地,看見一抹熟悉的影子,薛綰頓時皺緊了眉頭,徑直朝外走。
“霍無塵呢?!”
好一會兒,霍無塵才急忙跑來見薛綰,見薛綰麵色不好,他立刻就低頭認錯。
“薛祁玉的餿主意吧?”
霍無塵不說話,薛綰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想抽薛祁玉的衝動,她知道薛祁玉弄這出是想惡心一把淩雲淮,給她出出氣。
但她不需要啊!
回頭淩雲淮知曉了,又得自戀的歸於是她放不下他!
薛綰見樓裡生意一切正好,坐上馬車就趕回彆院。
薛祁玉正美滋滋的在院子裡曬太陽,見薛綰板著臉進來,連忙爬起身,順帶瞪了一眼薛綰身後的霍無塵。
“薛祁玉,牆角邊站著去。”薛綰隻一句話,薛祁玉立馬不吭聲就走到牆角邊扶著牆站著了。
霍無塵見狀,也默默跟過去了。
薛祁玉出的主意,他實施的,光找那個瘋了的土狗也不容易。
薛綰坐在乘涼處,保持心平氣和的看著倆家夥烈日罰站。
直到一個時辰過去,兩個人都快撐不住了,薛綰才鬆口。
站在她麵前時,薛祁玉脫了水一般臉色煞白。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罰你,是不是心裡不平衡?”
薛綰語氣淡淡的問,薛祁玉確實不理解,悶悶道:“我聽二哥說她還在宮裡害你落水,我不過就是小懲一下。”
薛綰抬眸望著一心維護她的稚氣少年,認真道:“你現在的身份不是薛家老四,沒有人倚靠,如果淩家或者柳家查出來想收拾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除非你現在立刻滾回家!”
薛祁玉頓時不吭聲了,他不想回家,老頭子會把他抽死的!
況且,那樣不就把姐姐身份也給暴露了嗎?
“你倆收拾東西,出去躲一陣吧。”雖然不怕淩家,但是薛綰不想再生事端。
今日這把戲太拙劣了,淩家明天就能查出來,到時候想收拾薛祁玉,她暫時護不住。
薛祁玉臉一垮,他不想走,好不容易回到姐姐身邊了,況且黑風寨也被端了老巢,他能去哪兒?
霍無塵二話不說就要去收拾行李,也不知為何,自從黑風寨沒了,原本還沒心沒肺的黑皮少年像是瞬間成長了一樣。
薛綰見薛祁玉這幅矜貴樣子,不由歎氣搖了搖頭,“去揚州吧,那裡有人罩著你。”
“姐,就不能不去嗎?”
“可以。”
薛祁玉瞬間麵帶喜色,隨即反應過來這句話不是他姐說的啊。
他茫然的回頭,看見一個錦衣男人漫不經心的踱步而來。
薛綰看到他瞬間,就站起了身,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九殿下,您怎麼來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九殿下會在今日踏足彆院,距離上次見麵已過去多日。
“不知九殿下有何來意?”
她話生疏又有禮,蕭玄徹臉上笑意微微淡了些,眼淚閃過一絲不悅。
他看向薛祁玉,“不想離開上京,就跟那小子收拾收拾隨本王走。”
薛祁玉:?
薛綰擰眉:“殿下……”
蕭玄徹低眸望向她:“不放心?”
“並不是,我自然信得過殿下,隻是他倆頑劣,我擔心給殿下惹麻煩。”
主要是過線了,她弟弟怎麼能送到九殿下那裡呢?
蕭玄徹意味不明的道:“你不是欠本王人情嗎?本王府裡正好有些雜活,想讓他倆去給本王出出力氣。”
薛綰:……
“阿綰,你在怕什麼?”蕭玄徹忽地靠近她,一字一句問,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不給她閃躲的可能性。
薛綰瞬間失聲,她不是怕,隻是在貫徹二哥所說的,和殿下保持距離。
而眼下,倆人的距離就太近了,她似乎都能看到他纖長的睫毛,幽深的眼眸。
她莫名咽了一下口水,緊張了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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