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皺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鳳命是鳳命,隻怕和三王子有些無緣呢。”
“反正我不管,我一眼就看中她了,她必須是我的王妃。”
大巫師想了想。
“如果三王子非她不娶,也不是不行,我自有辦法。”
“你快說,事成之後我封你為鎮國大巫。”
大巫師走過去,拿起桌上一隻粗瓷碗,又倒了半碗水,最後從頭發上取下一枚銀簪。
“三王子,我需要你食指尖上的血。”
一滴血算什麼?給他一到都中,隻要能娶她。
符倫爽快地答應了。
大巫師用銀簪在他食指上紮了一下。瞬間,一滴血湧了出來,正滴在碗中三滴。
接著,她又來到薛綰床前。
此時,迷香的作用剛過去,薛綰雖然醒了,但渾身無力,癱軟一片。
大巫師卻沒有征求她的意見,直接抓起她的手,也故技重施,紮了一針,滴了三滴血在碗裡。
六滴血在碗裡,組成兩團血球。
說來也奇怪,薛綰的血隻和自己的血融合,而符倫的血也隻親近自己的血。
“這……”
符倫看得詫異,不融合怎麼辦?
大巫師沒理會他,舉起銀簪用力攪拌了若乾下。
終於,一碗水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喝了!”
大巫師抬起薛綰的腦袋,逼著她喝了半碗下去。
剩下的半碗,她直接給了符倫,也讓他喝了。
“這樣就可以了吧,我今晚就可以和她成親吧?”
符倫難以掩飾心上的迫不及待。
他想得到這個女人很久了。眼前,這個女人就在這裡,當然要早點下手。
隻有生米煮成了熟飯,他才覺得安穩。
哪知道大巫師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合魂水已經喝了,但還要等三天,月圓之夜,我們要祭祀月老,等我施法之後,你們才可以成親。不然,現在成了也不能長久。”
她說得煞有其事。
為了長久,符倫忍下心中的欲望,隻能悻悻地出了帳篷。
三天,三天後就是月圓之夜了。
而此時的府衙內正亂作一團。
薛綰出去了不一會兒竟然憑空消失了。
蕭玄徹命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綰公主來。隻是她卻像世間消失了一樣,一點蹤跡都找不到。
三天過去,符倫竟然也很聽話,竟然沒來騷擾。
這日卻是月圓之夜,也是大巫師開始施法的時候。
從傍晚開始,蠻人在營中燃起一堆篝火,擺上一張供桌。
不一時,大巫師過來,命人在供桌上擺上馬頭和羊頭。
這也算不得什麼,薛綰知道,蠻人崇拜鬼神,一向以牛羊牲畜祭拜。
可就在這時,又有蠻人過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有白布蓋著,卻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大巫師揭開那層白布。
月光下,薛綰看得清楚,竟然是一個人頭。
那人睜著雙眼,卻是死不瞑目的樣子。
饒是薛綰,心內也不由一驚。
祭拜用的三牲竟然還有人頭。
那大巫師將人頭擺上供桌,圍著供桌跳舞,嘴裡念念有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好一會兒,她才停下來,依舊拿起一個木桶,將馬頭,羊頭,人頭的血混合在一起,又撒上一種粉末樣的東西,對著月亮拜了三拜。
薛綰看得清楚,卻猜不透她的意思。
祭拜之後,大巫師提起那半桶血水,走到落霞江邊,將血水倒了進去。
終於,儀式進行完了。
而符倫早已迫不及待了,不等大巫師吩咐就快步進了營帳。
“我的王妃,我們終於可以成親了。”
符倫忙忙地脫掉了外麵的獸醫,隻撲薛綰而來。
等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如今,他終於可以如願以償。
而就在這時,薛綰卻突然癲狂起來。
她似乎中了邪一樣,將頭上的首飾全部扯掉,仍在地上,披頭散發,又唱又跳。
“天魔教主,我乃天魔教主降世,爾等見我如何不拜。”
一時,符倫倒有些呆住了。
什麼情況?難不成自己的王妃被神靈附體了?
“王妃,你是怎麼了?”
符倫怔怔地看著她,有些發懵。
薛綰卻不給他更多機會,搶過他身上的佩刀,竟然舞起來。
“殺人,你們觸怒了神靈,我要把你們全部殺掉。”
她的聲音也變了,聽來卻像是一個男人。
符倫一個躲不及,竟然被她刺中了左臂,血一下就流了出來。
他嚇壞了,奪路而出,嘴裡還嘟囔著,王妃中邪了。
趁這機會,薛綰提起佩刀,從營帳逃出來。
營帳外,一棵樹上正拴著符倫的白雪神駒。
薛綰飛一般衝上去,一躍而起,借著夜色,衝了出去。
眼前也不知東西南北,她卻隻朝著沒人的地方跑。
遠遠地,有人追了上來。可是她座下可是蠻國千裡寶馬,尋常馬匹,哪裡能追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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