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可是共有地產,憑什麼大家要給你交份子錢?難不成你還比官府不成?”
“在我這裡我就是官府,怎麼,你小子不服啊?”
大哥挺胸向前,揮拳就打了過來。
這麼多人麵前,總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霍敬冷笑,閃身躲開了。
不等大哥收手,他一拳正打在大哥的腰間。
大哥痛的不能行,呲牙咧嘴。
他這樣街頭混混的招式怎麼能和霍敬比呢?霍敬跟著薛祁玉這段時間,有高人指教,武藝雖不能和高人比,但總是比常人要強許多。
霍敬抽出腰中佩刀。
月光下,寒光閃閃。
大哥看得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個年代,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佩得起腰刀的。
“要收份子錢,看我手中這把刀同意不同意。”
那位大哥瑟瑟縮縮躲到了後麵,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我告訴你們,這個山神廟現在由我家少爺管製了。”
霍敬走到薛祁玉身後,凜然而立。
一時,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看著這位少年公子。
錦袍緞帶,青玉簪,麵如冠玉,好一派富貴公子樣子!
“我是薛祁玉,當今薛相之子。”
片刻的寧靜後,響起一陣震天笑聲。
“我是玉皇大帝呢。”
“我是大蕭國九王,戰神,很威風的。”
看著好人一個,原來他是個瘋子。
薛祁玉長歎一聲,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
“難道你們要一輩子做這庸庸之輩麼?好歹也該做一回大買賣,不枉此生白來一回,不比在這山神廟裡苟且偷生嗎?”
“小子,你口氣不少,你倒是說說,什麼大買賣?你說說得對,我們這一百多號人就跟著你乾。”
薛祁玉冷哼一聲。
“就是給你們說了,你們未必敢做?”
原本退在後麵的大哥站了出來,嘴巴撇了撇。
“這天下還沒有我獨梟不敢做的事情。”
薛祁玉慢慢吐出了幾個字:“殺掉反賊柳權呢?”
獨梟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小子莫不是真是瘋子?
柳權是誰?現在的幽州王!就他們這一群討飯吃的流民,殺死幽州王?簡直做夢!
“說你們不敢就是不敢罷,還充什麼江湖俠客?”
薛祁玉語氣裡滿是嘲諷。
“殺死他對我們來說有什麼好處?當今世道,誰做王還不是一樣?我們這些人,沒什麼大誌向,能吃飽飯就不錯了。柳權是不是反賊我們不知道,但今天他進了幽州,立即開倉放糧,我們還多分了一碗粥呢。”
“對啊,誰給糧誰就是王!皇帝坐在上京,酒肉吃飽,哪裡知道我們餓肚子?”
一時,有人嚷著散了,散了罷,各自躺回去要睡覺。
“少爺,還是算了吧。這些人哪裡知道什麼君臣大義?和他們講不明白的。再說了,他們不過是一群流民,怎麼可能殺死柳權?沒衝進府裡就被人殺死了。”
霍敬分析的不無道理。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能從涼州逃出去就很不錯了,彆的還是交給九王和綰公主來做罷。
讓這群流民去殺賊,原本是癡心妄想。
薛祁玉皺眉,想了想。
“若是送給你們一筆大富貴要不要?我們也去做那殺富濟貧的事情,就是死了也夠吹一輩子的了。”
獨梟原本都躺下了,聽他這麼一說,又翻身起來了。
“小子,你倒是說說什麼富貴……”
次日一早,府衙門口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好多乞丐,一手拿著一根骨頭,一手舉著一隻破碗,在府衙門口討吃。
“各位軍爺,求求您了,賞口飯吃罷?”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討飯討到府衙門口了。
“滾,滾,滾,趕緊滾,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可是由得你們亂來的?”
侍衛並不把這些人當回事。這裡可是府衙,裡麵重兵無數,幾個流民而已。
“我們就是想討口飯吃啊。”
一群人鬨著,卻有一群人直接往裡麵衝。
侍衛一下沒攔住,由著他們衝進去了。
“有人闖進去了,放狗!”
有侍衛大聲喊了一句。
隨即,從裡麵傳出狗吠聲,幾隻大黑狗瘋了一樣撲了過來。
幸虧這些人也有準備,早把手上的肉骨頭遠遠地扔了出去。
昨晚那小子已經說了,府衙內養的有惡狗。為了防止被咬,所以每人身上都準備了一根肉骨頭。
果然,那幾隻黑狗轉了方向,都奔著骨頭撲過去了。
“混賬!”
恰這時,李衛統領正領兵巡視,聽見這裡的喧嘩聲,來這裡查看情況。
“連幾個流民都對付不了,要你們何用?”
李衛大步走過去,抽出腰間的佩刀,對準最前麵那個流民砍了下去。
刀起頭落,咕嚕嚕滾了出去,血濺當場。
果然,流民被震懾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
“找死!”
李衛看也沒看那個血淋淋的腦袋,冷冷地說了兩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