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天子腳下儘是富貴，走三步就能遇見一個六品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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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大官也喜歡來這萬卷茶樓二三樓品茶，看著下方青年才俊高談闊論發表自己的見解。
暮煙一行人來到此處雖然引得了些許關注，但沒有人上前去搭訕。
溫寒暇帶著她尋了一處清閒之地坐下，吆喝小二叫壺茶。
“寒暇，我戴了你送的麵具，如何喝茶？”
“阿煙可以摘下，或是看著我喝。”很難想象，那樣一張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說得出如此的玩笑。
麵前的女子生的莫名高大，長發被玉冠束起，體態優雅，喝茶的樣子賞心悅目。
溫寒暇的確看不見世界，但他所修煉的天機占卜可以令他行走自如。
他也不是沒有期待過世界的顏色，隻是後來便麻木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如此符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平時不是待在自己的天機閣，就是出來尋她一起。
京城的萬卷茶樓隻此一家，每日都是熱鬨紛紛。
今日的正中間新出了一道題，是尚書閣的元老黃老給眾學子出的題目，萬卷茶樓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第一時間就給複製到了這裡。
【試帖】
賦得「士先器識」，得「文」字。
許多學子都在思考，有些學子心浮氣躁將自己的文貼呈了上去，還有些在一起討論。
殊不知二樓某間包廂見此搖了搖頭。
暮煙看了眼題目，喝了口茶，慢悠悠。
溫寒暇卻是忍不住，“阿煙有什麼見解嗎，是什麼題目啊。”
他在桌下偷偷捏了捏暮煙的手心，這人看著與世無爭，實則一肚子壞水，就喜歡看他著急。
暮煙輕笑一聲，如同流流清水叮咚到了他心底。
想要答題必須走到題目前方的幕布那塊地方呈下答題貼，然後在他們布下的書桌上作答。
紙墨筆硯都是上好的材料。
京城的萬卷茶樓與地方不同，學子們寫下的答貼會呈現給上方，有專門的人檢閱。
一不小心被賞識，仕途會好走許多。
題目是昨天出現在萬卷茶樓的，他們會不定期更新題目，供學子們討論。
暮煙牽著溫寒暇的手，帶著他來到了幕布前。
她們一行人的奇異裝扮引得了些許人的注意。
一個瞎子，一個戴麵具的。
茶樓中的書生不乏跟她們一樣家境貧寒的。
溫寒暇身上的衣裙有些臟汙，鞋子上沾染了來時的灰漬，手上也有許多傷口。
暮煙知曉，溫寒暇不喜歡他人的觸碰，往往很少出門，出門都是用一根竹竿敲敲打打的走，時會有磕磕碰碰，受些輕傷。
還有些歧視的眼神無聲的傳來。
對她，好像就沒有那麼多講究。
都是女子，暮煙也就不在意什麼了。
她掃過那些細小的傷口，有些似乎就是剛才來時的路上受傷的，隱隱滲著未儘的血絲。
見此，她的眼底閃過心疼。
去往幕布的方向有頓時調轉回去，還吩咐了離樊去買一瓶金瘡藥。
溫寒暇的手間似乎有薄繭，暮煙也沒在意，但又有些奇怪。
一個不能看見的嬌嬌小姐為什麼會手上有繭？
“阿煙，你不用管我，你快去寫吧。”
溫潤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們在這裡喝茶有一會兒了。
方才暮煙的舉動又惹得了一些非議。
“神氣什麼，還以為要提筆作答了呢。沒想到隻是虛張聲勢啊。”
“大白天戴著個麵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瞎子配醜八怪。”
聽到有人說自己好友最不堪的事，暮煙有些惱火，她猛地站起來，對著那幾個烏合之眾道，“隻有庸者，才會造謠生非，像個懦夫一般躲在彆人身後。”
“你說什麼！誰是庸者？！你小子再說一次？！”他們皆是世家貴族子弟，來這茶館不過是看個熱鬨，卻反被人指著鼻子罵了。
“誰對號入座，就說的是誰。”
“你！”那名少勳貴族女子有些氣不過，想要上前動手。
她們這些貴族子弟仗勢欺人慣了，破天荒今天第一次被人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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